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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後，我又上學唸書了。天天上學時，我就把它和牛攆進一個叫朱家灣的處所。牛老了，一攆進朱家灣裡，它就只顧冷靜地吃草。累了，就躺在草地上休息，從不亂跑。羊生動，總是像小孩子一樣地攆路。不得已，我只好用繩子把它繫在樹上。過了一段時間，它不攆路了，我也就不再用繩子束縛它，但我放學時，一聽到我的聲音，它便飛達達地老遠就跑來迎接我。那景象，像孩子依戀怙恃一樣。然後，尾跟著我，去喚老牛回家。

羊長大的時候，我就離家到一個更遠的學校住讀。羊沒人顧問，母親固然捨不得，照舊找人把它宰了。我知道後，固然心裡惆悵，但我也大白，羊一長大，早晚也就是那麼一回事。我原來是不挑食的，也貪戀肉食，但母親為回家的我專門燉的羊肉，我卻一口都沒嘗。真的，我吃不下。並且，十好幾年，一見到羊肉，我就想起我的那隻羊，一點胃口都沒有。我一度不吃牛羊肉，讓許多人感想不解。再不久，牛也死了，是老死的。

夢見那隻羊，醒了後，再也睡不著。影戲《王二小》中的那句歌詞“羊兒在山坡上吃草”冷不丁地蹦了出來，小時候的很多工作，也像放影戲一樣，很溫馨，很瑰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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