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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紊亂

時間:07-29 12:43 閱讀:
回家的日子,似乎有太多的忙碌。旅行箱裡裝滿了凌亂的物品,沒來得及整理,便又開始了下一季的流浪。

流年裡的自己,似乎總是在走走停停之間徘徊。過了那麼久,耳畔依舊是聽了很久的歌曲,記憶裡殘留的還是有你的時光。一瞬間的明媚也被這淅淅瀝瀝的小雨,中雨,大雨所取代,打落在臉上,涼徹心扉。

二零一三年,七月二十二日,七時十四五分。甘肅定西,天撼地動,舉國同悲。

今天是地震的第三天,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死亡正在一步一步的逼近。昔日一個個鮮活的面孔,一張張嘻笑的臉龐,頓時之間化成一片烏雲。滿地瘡夷在一場又一場的細雨中陪感蒼涼。

又是一個臨近日暮的時刻,播放器裡的音樂換成了《假如愛有天意》。悲傷的旋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想不明白是在為逝者哀悼還是在為生者慶幸。抑或,這樣的旋律驚醒了沉睡在心底的那個你,而後,濺起了氾濫成災的思念。

遙遠的小山上傳來了誦經的聲音,木魚,佛珠,自知緣分已盡,卻依舊耿耿於懷。卜到上上籤終不過一場安慰,放不下的人,依舊安然藏在心底。如此,我願化身石橋,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打。縱然已無法挽留,便如這般靜靜守候。我總是在想,從日出日暮到暮色四合,或許也會在某一天的燈火闌珊下,我們如百萬情侶一般,再次相遇,而後手牽手走在大街上,累了相視而笑,倦了相偎而坐,也算不辜負這一段塵緣。

躺在床上,突然又想起了崔子格的那首《卜卦》。那年仲夏,你背上行囊離開家,古道旁我欲語淚先流下,廟裡求籤我哭訴青梅竹馬,求菩薩保佑我倆。記憶裡,你離家那年年整十八,大我一歲六個月。多年以後,我仍能記得你淡然一笑,眉眼彎彎。而今一別已成永別,寫不出風光,便訴離殤。

聽說,躲在黑暗裡的人最怕孤單,心靈也很脆弱,有朋友問我是不是這樣的人。我否定。這樣的問題我遇到過很多次。也有很多人問我,為什麼寫那麼多悲傷的文字。其實,有些東西是信仰,一旦你丟掉了它,就會思想隨機,心情隨機。沒有目的,沒有方向的活著,那該是多麼可怕。偶然間某一天,天亮了,我們都忘記了自己是誰,自己在幹什麼。映入我們眼簾的將是寵物貓狗大搖大擺的上街,世界變成了一場前所未有的鬧劇。

這樣的答案是不是有些偏激?那麼,原諒我本來就是一個固執的孩子。

很長一段時間裡,我總會想起十七歲那年的我們,想起石板路,拱月橋,清水溪,想起那麼守候幸福的白衣女孩,以及她側臉的疤痕印在夕陽之下的憂傷,慢慢的眼睛開始發澀。我知道,在你的生活裡,我永遠不會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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