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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繞之處是家園(4)

時間:07-09 14:42 閱讀:


蝦是田里出了名的白癡,愚不行及,卻為數浩瀚,又喜歡群居。只要是有草的處所,它們就當成了安居樂業之所。家園田里的蝦子草、烏魚草出格多。固然當時候人們並不相識蝦的營養代價,個別也很小,卻有血有肉,屬於那種小巧玲瓏型的美食,美味很出格。只要用竹編的撈蝦器具蝦扒在田邊草茂處拖上幾次、十往返,一大碗美美的盤中餐就得手了。至於鯽魚之類,前輩們都這樣說:魚是白水長的,只要田中有水,時間一長,魚就自然而然地發生了──固然我以為這話很欠真,但當時家園的水田里確確實實險些都有魚,沖田里的魚更是多之廣也。垂釣當然有趣,卻不免費時;假如用炒過的馬桑子殽雜著麥粉與酒藥之,不單省時,並且藥起來的魚數量浩瀚。泥鰍、黃鱔也是美食。在那食不充飢卻實實在在物美價廉的年代,於春日的好天之夜,你帶上黃鱔夾和綁好的漁針,腰間套一個笆簍,提一盞亮壺(一種帶嘴的小茶壺似的窯制火油燈)出去,在平田里走上幾遭,最多兩三個鐘頭,幾斤泥鰍、黃鱔就得手了,可以美美地享受一頓。假如用洗淨後切成片狀的田螺肉炒辣椒,老遠就可以或許聞到一股略帶腥味的刺鼻的噴香。而用豬油似的田蚌肉燉湯,燉出來的湯卻是白白皙淨的,十分鮮美,是上乘的鮮味。光是吃這些對象也不是步伐,一個家庭,尚有好些必須的餬口用品得購買。因為太窮了,當時候家園人很善於算細賬:蝦幾分錢一斤,泥鰍一毛閣下,黃鱔也不外兩三毛,但假如天天都出去打撈或捕獲,將其換作賦稅,雖不能積土成山積水成淵,卻不失為一種維持生命的自救方法。

田里的水生物在某種水平上拯救了家園的人們,兒時的捉魚撈蝦等在充飢的同時也增進了同齡同伴之間的情誼。

紅高粱

在家園,有個名不見經傳的鄉場叫石鵝場,我就在那場上土生土長。當時候,場上不外幾十戶人家。短短兩條相交的街,誰在交點上吹個口哨,四個場口都聽得清清楚楚。雖為一矢之地,只有巴掌鉅細,卻山青水秀,人傑地靈。家園生產紅高粱,並以高粱酒聞名於週遭幾十里地。提起石鵝場,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世代垂念先輩的老家人,無論是平時照舊在節日裡,家中有鉅細工作,首先想到的就是下場口槽坊裡釀製的高粱酒。只等正午時分一到,便滿滿地斟上幾杯,放在早就籌備好的肉食前。一邊敬拜,一邊念著已故老人的名字,請他們慢用,並祈求他們護佑後人安康,六畜興旺。那份發自心底的虔誠與恭順,著實令人打動。假如老人們在天有靈,必定不會叫他們失望。

場上的高粱酒遠銷各地。天天天剛濛濛亮,場上的一二十個腳夫挑上用特製的笆簍裝著的高粱酒去城裡,下午又從城裡挑著油鹽醬醋返來。無論是春夏照舊秋冬,無論是好天照舊雨天,他們腳上穿的都是草鞋,下身只著一條短褲。假如是在夏天和秋初,他們的上身不著一件衣服,而兩肩上的坎肩和扁擔一端繫著的用來擦汗的洗澡帕卻是永遠也少不了的。清晨出發時,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很有秩序地從槽坊裡把酒挑出來,運輸的步隊從槽坊門口一直拉到燈桿壩的百貨店門口,一米多一小我私家,形成一條長龍。見人都到齊了,便踩著均勻的步子,喊著很有韻律的號子,吆吆喝喝地一路前去:“起──呦──”,“來──嘍──”;“爛草鞋呦──”,“提起來呦──”;“左倒拐──”,“跟倒甩──”;“右倒拐──”,“微微來──”……一行夫君前呼後應,山野間不時傳來那類別具韻味的反映。春去秋來,蛇伏雁出,這群洋洋灑灑的夫君,櫛風沐雨,風雨無阻,始終是那條石板路上舉目可見的最流通的風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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