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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從天上跌落人間的曲子

時間:06-09 08:41 閱讀:
  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個月了
  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歲了
  但我會等你一輩子……
  ——《山楂樹之戀》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次聞。
  《山楂樹之戀》就是這樣一支曲子。
  是一支不小心從天上跌落人間的曲子。
  是被“至純至愛”染成了血紅的曲子。
  是用洞簫奏出的深沉、悠遠、綿長的曲子……如泣如訴,如歌如頌。
  自從碰見靜秋,老三便在鑿一座愛的豐碑。
  老三走了,他垂死之際最後一滴渾濁的淚,滴在琴弦上,撥出了最後一個愛的音符,成為生擲中最瑰麗的絕響,震顫著塵世寰界無數曲解真愛的魂魄。
  老三的愛是給靜秋的,是專屬於靜秋的。
  自一陣風吹開戀愛之門,老三就執著地衝入了靜秋的世界,冷靜無聲、每時每刻,費盡心血,將生命與戀愛之間劃上了等號。
  老三走了,按他的遺願,他的遺體火葬後,埋在了那棵山楂樹下。他不是抗日義士,但西村坪大隊按因公殉職處理懲罰,讓他埋在哪裡。“文革”初期,那些抗日義士的墓碑都被看成“四舊”挖掉了,所以老三也沒立墓碑。
  其實,那棵開著紅花的山楂樹就是老三身前的墓碑,盡量他並不知曉。他的魂靈早就彷徨在樹下,彷徨在他的墓碑下——因為,靜秋來了。當靜秋第一次去西村坪的山路上就已經瞥見了老三的未來為愛執著的魂魄:
  走出老遠了,靜秋還轉頭看了看那棵山楂樹,隱隱約約的,她以為那棵樹下站著小我私家,但不是張村長描畫過的那些被日本鬼子五花大綁的抗日誌士,而是一個英俊的小伙子……
  這是戀愛的宿命麼?
  欠命的命已還,欠淚的淚已盡。
  我不知道該不應用“情債的送還”來表明老三與靜秋的戀愛。
  老三的愛是無私的支架,唯有奉獻與輔佐,沒有絲毫的索取,甚至沒有絲毫索取的意識,他用短暫的一生詮釋了戀愛的真諦。
  孫建民(老三的弟弟)對靜秋說:“哥哥走得動的時候,我們到八中來看過你,瞥見你帶著一些小女孩在操場打排球。我們也從校外的路上看過你給學生上課。厥後,哥哥躺倒了,他就讓我一小我私家來看你,歸去再講給他聽。他一直不讓我們匯報你他在K市,也不讓我們匯報你他得的是白血病。他說:‘別讓她知道,就讓她這麼無憂無慮地餬口。’
  老三的愛是純粹的,絲毫沒有沾染一點世俗的塵土,甚至沒有留下一點世俗的想像,留給讀者的唯有心靈的淨化和唯美的影像。他對靜秋的愛與靜秋的丰度、階層、職位無關;與本身的同情、惻隱無關。老三對靜秋的愛的源頭很遙遠,險些找不到源頭,可能基礎就沒有源頭。
  假如把老三的愛比出聲音,唯有天籟。
  老三的愛逾越了時空,像一條射線在靜秋的心中延綿,成為一種永恆。
  老三生前把他的日記、寫給靜秋的信件、照片等都裝在一個軍用掛包裡,委託他弟弟生存,說假如靜秋過得很幸福,就不要把這些對像給她;假如她的戀愛不順利,可能婚姻不幸福,就把這些對像給她,讓她知道世界上曾經有一小我私家,傾其身心愛過她,讓她相信世界上是有永遠的愛的。
  他在一個日記本的扉頁上寫著:
  “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個月了,我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歲了,但我會等你一輩子”。
  老三與靜秋素昧平生,僅僅是萍水相逢。卻因此而費盡心血,抒寫了一段至真至純的戀愛,盡量是那樣短暫。
  織女是神仙,七仙女是神仙。
  牛郎是常人,董永是常人。
  織女和七仙女是仙人,從天而降,給了牛郎和董永單純的戀愛和幸福的餬口,這是人神相戀的陳腐的版本。
  老三呢,至少他的魂靈算得上是從天界下凡的,確切地說,應該是那棵山楂樹的魂靈來臨塵間。他洞察了人間崎嶇前行的靜秋,於是給以了靜秋無私的輔佐和最單純的戀愛。
  老三是神人,靜秋是常人。
  這是產生在誰人特定年月的人神相戀的故事。
  一切都是宿命。
  這是一件真實的工作,不是作者的藝術虛構,是按照主人公靜秋的日記整理的,是靜秋三十年後對老三的回想,真是:
  天上人間魂夢牽,西風空恨綠波先。
  春蠶到死絲不盡,蠟炬成灰淚未乾。
  讀完《山楂樹之戀》,一夜未眠,寫下了上面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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